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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会会长陈陂称霸广州,却被加代一巴掌打回原形,乖乖让出会长之位

发布日期:2025-09-18 01:45    点击次数:195

想要赢得真挚的友谊,首要的是用真心待人。

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贵在真诚,

只有当你打心底里把对方当作朋友,

换位思考为他们着想,

在对方需要时主动伸出援手,

才能真正赢得对方的信任。

正所谓“投之以桃,报之以李”,

当你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诚意,

对方自然也会以真心回应。

日久见人心,当你持续为朋友排忧解难、雪中送炭,

对方就会感受到你的可靠与真诚,

这样的友谊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,

最终成为推心置腹的知己之交。

加代在江湖上素来以重情义、讲道义闻名,

而楚大国也是商场上守信用、重和睦的生意人。

两人相识后,彼此欣赏对方的处世之道,

很快就结下深厚友谊,相处得如同亲兄弟般融洽。

这天下午,加代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,

手机突然响起。他拿起手机一看,

来电显示正是楚大国的号码。

刚接通电话,加代就热情地招呼:“国哥!”

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亲切。

电话那头的楚大国笑着问:“兄弟啊,

最近在忙些什么呢?”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。

加代爽朗地回答:“我能忙什么呀?

前阵子回深圳养病,这事儿你不是知道吗?”

楚大国立刻接话:“我当然记得。

你生病那会儿,我和几个兄弟还特意去医院看望过你呢。”

话语间流露出对朋友的牵挂。

加代突然压低声音问:“兄弟,你现在说话方便吗?”

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

楚大国爽快地说:“方便得很,我正在家休息,没出门。

你有什么事就直说,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客套吗?”

这时楚大国却突然支支吾吾起来:“哎,这个……

呃……我也不知道这事儿该不该跟你说……”

声音里满是犹豫。

急性子的加代立刻催促:“咱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?

你啥时候变得这么磨磨蹭蹭了?到底出什么事了?”

楚大国这才道出实情:“我在广州投资了一个批发市场。”

加代闻言大吃一惊:“什么?你不是一直在做房地产吗?

怎么突然转行了?”

楚大国解释道:“房地产还在做。

我是在广东白云区承包了一个批发市场。

因为我有特殊的进货渠道,所以生意做得还不错。

不过……现在遇到点小麻烦,想跟你商量商量。”

加代关切地问:“什么麻烦?你尽管说。”

楚大国继续道:“有个叫陈陂的人,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。

他联合了珠海、中山、深圳还有广州等地的一些老板,

成立了一个商会。具体叫什么名字我记不清了。

现在广州各行各业的生意人都对他们避之不及。”

加代疑惑不解:“为什么要怕他们?

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?”

楚大国气愤地说:“这帮人搞行业垄断。

现在他们盯上了我的批发市场,

要求我每个月缴纳一笔所谓的‘管理费’。

如果拒绝缴纳,他们就要强行接管我的市场。”

加代追问道:“他们是道上混的?还是有什么特殊背景?”

楚大国无奈地说:“具体底细我也不清楚。

只知道他们的会长叫陈陂,手下有一帮打手。”

加代继续询问:“他是专门针对你的生意,还是另有原因?

这个人我从来没听说过,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?”

楚大国回答:“具体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也不知道,

我还以为你认识这个人呢。”

加代肯定地说:“我确实不认识。

那你和他之前有过什么过节吗?”

楚大国解释道:“以前从无交集,

就是前两天他们突然找上门来。”

接着又补充:“他们放出话来,

说要么加入他们的商会,按月缴费;

要么就别想继续经营,他们会强行接管市场。”

加代安慰道:“国哥你先别着急,我这就去打听打听。

这个人我真的不认识,他到底是什么来头?有什么背景?”

“这些我都不知道。”楚大国无奈地说。

“好的,我马上打电话了解情况。

国哥,你先别担心,等我消息。”加代说道。

楚大国叹了口气:“兄弟,要是这事儿太难办就算了。

实在不行,我就放弃这个市场,回老家继续做房地产。”

加代连忙劝阻:“别啊国哥,你该怎么做还怎么做。

我去打听清楚再说,你等我消息。”

挂断电话后,加代心里直犯嘀咕:

这个陈陂到底是什么人?有什么背景?

正当他准备打电话询问时,霍笑妹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:“代弟啊。”

“哎,姐。”加代应道。

“代弟,我跟你说个事儿。”霍笑妹的语气有些凝重。

“你说吧,我听着呢。”加代回答。

“有个叫陈陂的,你听说过吗?”

加代惊讶地说:“我刚刚才听说这个人,

他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

“我给你说哈,头两天他跑到我们表行来了,

找到我和我爸,让我们站西表行每个月给他交钱。

说要是我们不交钱,他们就要跟我们抢市场。

代弟啊,他们那商会可大了,干啥的都有。

有做手表生意的,有搞服装的,还有搞房地产、搞批发的,

反正啥行业都涵盖了,里面能人也多。

我们这儿原来有个姓刘的表厂老板,就加入他们商会了。

现在他们要收拾我家,让我们每个月交钱,

不然就让我们退出站西市场。代弟,我现在心里可难受了。”

“他们的会长叫陈陂?”

笑妹说:“对,会长就是陈陂,

听说老家可能是珠海的。

广州这边以前都不知道有这个人,是后来才过来的。”

“行,我知道了。姐,我去打听打听,

你等我消息哈。”

“好嘞,代弟。”笑妹挂了电话。

这时,杜铁男也给加代打来了电话:“代弟,

你嫂子不是在天河开了四家棋牌室嘛,

现在有个叫陈陂的不让开了。”

加代问道:“你跟那个人打过交道没?”

“打啥交道啊,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人。

他不是咱们这边的,他这商会现在可牛气了,

刚成立三个来月。现在广州这边的买卖,他都想插一脚。”

“这孙子,有点想搞行业垄断那味儿了。”

“找机会我跟他聊聊。你有他联系方式不?”

铁男说:“我可没有。不过他那商会里能人不少,

广东各地的都有,珠海、中山、广州、东莞的老板都加入他商会了,

他们这是抱团儿搞事儿呢,各行各业的老板都跟他捆一块儿了。”

“行,我知道了,先这样。”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接下来,他又接了四五个类似的电话。

加代左思右想,还是搞不明白,

这到底是啥人?啥样的商会啊?

于是,他给广州东北商会的会长海涛打了个电话:“涛哥。”

“哎,代弟。”

“你忙不?”

“我呀,还行,不忙,你有啥事儿,说吧。”

“我想跟你打听个人。广州最近新成立了个商会,

都三个多月了,听说那会长叫陈陂。”

“陈陂我知道,但我跟他没啥交集。

以前我和他合伙搞过物流,你涛哥以前不是包大车嘛,

从你们深圳往咱们广州拉货,再往东北运。

那时候他从珠海给我出车,我负责联系业务。

咋啦,他惹着你了?”

加代问:“你俩啥关系啊?”

“没啥关系。你有啥事儿就直说吧,需要我干啥?”

加代说:“那我跟你说个事儿。这陈陂玩得挺野啊?”

“玩得野?我没跟他接触过,不知道。”

加代说:“他把老霍家的表厂在站西的市场搅得乱七八糟的。

他还跟笑妹说,这市场要么跟他一起干,要么就让笑妹退出。

铁男、搞批发市场的楚大国,还有好多老板都给我打电话,

求我出头问问这事儿。现在大家都挺头疼的。”

生意场上的事儿,加代为啥要掺和呢?

加代说:“涛哥,我跟你说实话,我本来也可以不管。

毕竟做生意各凭本事,但他不能欺负人啊,

欺负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些朋友,这算咋回事儿?

所以我必须得管管。涛哥,要不你给他打个招呼?

我对这人一点儿都不了解。”

海涛一听,说:“陈陂不会吧,他这人挺老实的,

以前在珠海也不混社会。”“你别急哈,

等我有空了,我帮你去打听打听情况。

要是实在不行,我就直接去找他。

他算个啥玩意儿,还成立什么商会?

在我们东北商会面前,他连个屁都不是!

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,我来找他。”

“涛哥,那你可得尽快啊。

等你了解清楚了,给我回个消息成不?

现在大家都急得不行。”

“行嘞,你别着急,你该忙啥忙啥去。

这两天我就去找他,最近我事儿确实多,忙得很。”

“行,我等你消息。”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海涛当时答应说一两天就去找陈陂,

可这都过去四五天,一点动静都没有。

加代还没来得及问呢,笑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。

“代弟啊。”

“哎,姐,咋啦?是不是陈陂又欺负你了?”

“他倒没直接欺负我。就是他们商会里有个姓刘的,

进了一大批手表,然后开始压低价格,打价格战。

咱们的手表现在一单都卖不出去,

至少在站西市场上是彻底没戏了。

而且那个姓刘的仗着有商会撑腰,到处宣传,

说咱们的表厂不行,还撬咱们的客户。

代弟,我就想问问你,你那边问得咋样了?

跟陈陂熟不熟,认不认识他,能不能跟他说说好话?”

“我这就去问,你别着急啊。”

加代挂了笑妹的电话,马上又给海涛打过去,

“涛哥,你问到情况了没?”

“我正想跟你提这事儿,一忙活就给搁脑后了。我打电话给陈陂说了这事儿,他出门了,今天下午才回来。我跟他约好今晚六点在他商会一块儿吃饭。我今晚就把这事儿跟他掰扯明白,把那些情况都跟他说道说道,让他别再欺负咱们这帮人了。”

“涛哥,要不我回去一趟,跟你一块儿去。”

海涛说:“用不着,我晚上自己去就行,肯定能解决。”

“那行,我就等你消息。”加代挂了电话,心想不管咋说,今晚该有个结果了。

陈陂在天河镇盘下整栋大厦,里头装得金碧辉煌,规模着实不小。商会的会长陈陂、四个副会长,还有商会主要成员,每人都有单独的办公室,瞧着就气派。

海涛带着一个司机、一个助理,还有两个保镖来到了商会。商会一楼有个前台,他们一进门,海涛一挥手,直接问道:“哎,我问下,你们会长在不在里头啊?”

“在呢,您预约了吗?”前台工作人员应道。

“你就跟他说,我是东北商会的海涛。问问他,是我上去找他,还是他下来见我?”海涛自报家门。

“好嘞,您稍等,我这就帮您问问。”前台赶紧拨电话。

海涛抱着胳膊往那儿一站,眉头皱着,明显透着股不自在:“跟我还装什么大尾巴狼!”

前台电话打通了:“会长,我是一楼的小吴,东北商会的海涛来找您了。哦,您让他上四楼找您?好的好的。”说完,前台对海涛说:“大哥,您上四楼吧,会长在四楼吃饭呢,还有不少朋友在,您直接上去找他就行。”

海涛来到四楼,只见一个大宴会厅里,陈陂正和三四十个人一块儿吃饭呢。陈陂看着不到五十岁,瘦瘦的,穿身西装,瞅着挺精神。海涛一挥手,大着嗓门喊:“磊子,磊子!”

陈陂一抬头,赶紧站起来:“哎呀,稀客稀客,真是难得啊!”说着,两人握了握手。海涛打趣道:“你小子现在混得可以啊,跑到广州来当会长了。啥时候成立的商会?也没给我发个信儿啥的。”

“发啥信儿啊?”陈陂笑着说,“最开始就七八个兄弟凑一块儿,瞎折腾,弄了个小商会。后来人越来越多,生意也越做越大,涉及的行当也越来越杂。我自己都没想到能做到今天这地步。来来来,请坐!”

陈陂还挺客气,让服务员给海涛泡了茶。等两人坐下,陈陂问:“你今天来找我,是有啥事儿吗?是谈合作啊,还是有啥好项目?”

“你这儿说话方便不?我看人不少啊。”海涛有点顾虑。

陈陂说:“都是我商会的成员,没事儿,你直接说吧。怎么了?”

“你听说过加代这个人吗?”海涛问道。

“加代?哪里的?”陈陂有点疑惑。

“深圳的。”海涛回答。

“有点印象,他是干啥的?”陈陂又问。

“先别管他是干啥的。”海涛说,“他是我哥们儿,在深圳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,社会上混的。”陈陂一听,赶紧问:“哦,怎么了?有啥事儿?”

海涛说:“他给我打了个电话,说你们商会不少人干啥呢?有的去白云批发市场搅局,有的去站西市场抢人家手表生意。好多兄弟都被你们整得挺惨。你在这儿干啥呢?”

“我咋犯迷糊了呢?整他的兄弟?谁是他兄弟啊?”

海涛说道:“有个叫楚大国的,还有个叫杜铁男的,另外有个叫霍笑妹的。还有好几个,我记不住名字了,都是在广州做买卖的。加代专门给我打了个电话,让我过来问问咋回事儿。我跟他说我他妈和陈陂认识,我说我过来跟你唠唠,问问到底啥情况,我好给人家回个话儿。你在这儿折腾啥呢?你开商会就好好开你的商会呗,欺负人算咋回事儿啊?”

陈陂赶忙说:“我可从来没说要欺负谁啊。不是,海涛,这里面指定有误会。做买卖这事儿,根本不存在谁欺负谁。就是弱肉强食嘛。你看我这么大个商会,下面成员啥行业的都有,为了资源共享,人家才选择加入我商会,一起投资赚钱。我作为会长,肯定得为大家考虑啊。我真不知道加代是谁,你刚才说的这几个人,不管是他朋友还是兄弟,肯定不是我们商会的。”

海涛一听,火了:“你可别在这儿装模作样充好人了。人家非得进你商会不可吗?”

说白了,给面子就是一句话的事儿,不给面子能找出一千个理由来。

陈陂接着说:“他不进我们商会,跟我们商会成员竞争,竞争不过我们,这不也挺正常嘛。咋能说是欺负人呢?自古以来也没这个理儿啊。做买卖不一直都是这样嘛,你行,你就往前冲;不行,你就被淘汰。我不能因为哪个有本事的人打个电话,就让我商会成员别竞争了吧?大家都是为了挣钱,谁也别难为谁。”

海涛说:“磊子,我今天也是给你提个醒儿。这个加代你可惹不起。”

“我也没惹他呀。”

“你欺负人家兄弟,就已经惹到人家了。加代嘴上没多说啥,让我过来问问。这样吧,今天你给我个面子,我跟你说那几个人,你跟下面成员打个招呼,就别去算计他们了。你们各干各的,他们干他们的,你干你的,行不行?”

“海涛啊……”“别说我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哈。这事儿得分清楚,你朋友是你朋友,他朋友是他朋友,后面那家伙又是谁家的亲戚啊?我哪能个个都照顾周全?他要是想赚钱,那就加入我商会来,大家有钱一起赚。他要是不想赚这钱,那我也管不着。你要是竞争不过我们,那也没辙。你要是被打,或者被挤兑得退出市场,那就是你个人本事不济,我可没那闲工夫管。自古以来就是弱肉强食,适者生存,社会规则就是这么定的。”

“那要是加代来找你,我可就不管了哈。”

陈陂不屑道:“他来找我?他还能怎么着?想跟我打架,还是想跟我来点儿歪门邪道?海涛,我跟你说,不管是黑白两道的人,我都不怕。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吗?”

“那你们有多少人?”

陈陂得意地说:“现在,各个城市有名有号的企业家,我们这儿都聚集了六十多个了。我们投了好几个大项目,而且都开始赚钱了。我们这六十个人凑一块儿,有资源的就出资源,有背景的就出背景,有钱的就出钱,有力气的就出力气。在我看来,就算加代本事再大,能大闹天宫,在我们这六十多个人面前,也翻不起什么大浪。海涛,说句不好听的,别光看社会上的事儿,那最简单了。就说白道上的关系,我们这六十个人要是团结起来,找的关系能把他吓死。所以说,有啥事儿都好商量,可以谈,能谈拢就是生意。要是谈不拢,谁也别想玩歪的邪的。我可不怕那些。我能把这么大一个商会搞起来,还能把这么多大企业家、大老板都吸引过来,要是我前怕狼后怕虎,谁一吓唬我,我就怕了,那我的生意也不用做了,直接把钱都送给你们算了。”

海涛一听,说道:“行。那你要这么说,我就没啥可说的了,那你就等着加代来找你吧。今天我可提醒过你了啊。那你们先忙吧。”

“涛哥,正好你来了,我还有件事儿想跟你聊聊呢。”

“啥事儿?”

“白云那边新弄的金融一条街,花都那边有个东北饭店,还有南站那边那个东北饭店,都是你们东北商会的吧?”

“咋啦?”

陈陂说:“咱们合作咋样?”“啥?”

“我是说啊,咱们合作怎么样?我们正打算在南站那块儿投资开个饭店呢,因为打听到南站那边人流量大得很。接下来,我们还准备在南站投资搞个旅店和饭店。咱们一起干呗,你看这样行不行,我们出钱把你们那东北饭店给收购了,或者呢,我们出钱装修一下,换个门面,你给我们点股份,咱们一起发财。”

海涛一听,急了:“哎,磊子,你是不是不清楚我是啥人啊?”

“知道啊,你不就是海涛嘛。”

海涛一拍桌子:“我他妈自己有商会!”

“你那商会,现在跟没有有啥区别?海涛,说真的,你们东北商会加起来能有三十个人吗?你们这商会现在有啥实力啊,要钱没钱,要人没人的。说实话,你这会长当得一点用都没有。你还不如跟我合作呢。我们现在要钱有钱,要势有势。你考虑考虑呗?我今天来就是跟你打个招呼。要是合作,咱们和和气气一起发财。你要说不合作,我也不逼你。但要是我们大笔资金投过去,建个大宾馆、大饭店,再把价格压得低低的,比你低好多。到时候,可别怪我没提醒你。是你自己不愿意的,到时候,你可别想再跟我合作了。”

海涛气得直哆嗦:“你是不是想找死啊?你信不信我吼一嗓子,我东北商会能出来一百多号人把你打死?把你商会给砸了?把你们生意都给赶走?”

陈陂微微一笑:“涛哥,你别问我信不信,你自己说这话,你自己信吗?”

“姓夏的,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。我让你看看东北商会是啥实力,也让你知道我海涛是啥人,你他妈等着瞧。我就在南站守着,你他妈要是第一天敢来投资,第二天我要是不把你项目给砸了,我跟你姓。不管是白云还是花都,都一样。俏丽娃的,你等着瞧。走!”海涛刚要走,宴会厅的大门“哐当”一声就关上了。二十来个年轻小伙堵在了门口。

海涛一看,愣住了:“你们这是啥意思?”“夏会长话还没说利索呢。会长没发话让你走,你急着跑啥?回去,给我坐下!”

“哎唷喂,滚一边儿去!小崽子,给老子让开!我告诉你……”

没等海涛把话说完,领头那小子直接扬手就扇了他一个大耳光,“你算个哪门子葱啊!会长正盯着你呢,回去!”海涛眼睛一瞪,二十来个年轻小子呼啦一下围上前,“咋的?回去!”

海涛扭头看向陈陂。陈陂慢悠悠地点了根烟,说:“海涛啊,回来,回来坐着。我这话还没说完呢,谁批准你走的?回来。”海涛听了,又扭头回到陈陂跟前。

不管你干哪行的,只要把钱挣到手了,那就是这行里的能人。

生意人为啥乐意加入商会?还不是为了以小博大,大家资源共享,有风险一起扛,高风险也意味着高回报。海涛这人吧,心眼好,也有本事。可就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,没年轻时候那么敢闯敢拼了。

海涛回到陈陂面前,手指一抬,正要开口。陈陂却抢先一步,用手指着海涛,说道:“哎哎哎,别拿手指着我!海涛,你要再指我,今天你可别想走出这扇门。我可跟你说过,我们商会里藏龙卧虎,什么能人都有。里面还有不少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,这些年挣了不少钱,现在想跟我们一起投资。不过人家真正擅长的还是玩社会那一套,说白了,就是些流氓。打你这种,那简直是绰绰有余。快把手给我放下!”

“我他妈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,我海涛到底是个什么角色!”海涛怒目圆睁,吼道。

陈陂却不以为意,继续说道:“你别跟我来这套。我最后再问你一次,你是选择跟我们合作,还是让我们自己去投资?你得给我个准话。”

“我已经给过你答复了。你要是敢去投资,我就把你的生意搅黄,让你干不下去!”海涛毫不退让。

陈陂一听,冷笑一声:“行,你要这么说,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。海涛,我今天把话撂这儿,我是先礼后兵。你走吧,但今天你得记住这个教训。以后跟我们商会的人说话,给我注意点分寸。别以为我们会惯着你的臭毛病。走吧!”

海涛咬着牙,恨恨地说:“我会让你知道,你打我那一巴掌,会有什么后果!”

“你走吧,门口的人都撤了吧。”陈陂挥了挥手。

宴会厅的门一开,海涛顺利走了出去。他上了车,立刻拨通了电话:“喂,伟子啊。”

“哎,涛哥。你去那边怎么样了?谈得顺利吗?”电话那头传来关切的声音。

海涛恶狠狠地说道:“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,马上把东北商会所有的兄弟都给我叫来,至少得叫来二百人,到天河大厦这边来。我现在就在天河大厦旁边新开的那栋大厦门口等你。带上五连发(一种真理械),过来把这栋大厦给我砸了!”

“涛哥,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啊。”电话那头有些为难。

“那就有多少人带多少人过来!”海涛怒吼道。

“涛哥,我跟你说实话,现在满打满算也还不到八十个人。最近商会里面不少人都退会了,说我们这些年发展得不行,一直墨守成规,投资的都是些饭店、宾馆、旅店、洗浴和物流之类的。房地产方面投资也不大。已经有十五六个老板退会了。我这两天一直想跟你汇报呢,上个月就退了八个,上上个月也退了好几个。”电话那头详细地解释着。海涛扯着嗓子喊:“你就算给我凑七八十号人也行,赶紧的,现在就给我叫齐喽!”

“涛哥,我尽力啊,争取给你拉一百人来!”

人呐,年纪越大,胆子越小。海涛都五十好几了,家里有老婆孩子热炕头,哪还有三十来岁时那股子冲劲儿啊。他现在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,不搞那些来钱快又风险大的事儿了,所以东北商会对有些人来说,就没啥吸引力了。

过了五十多分钟,海涛的兄弟小伟,跑了好几个歌厅和洗浴中心,才好不容易凑来七八十号人。

这帮人跟海涛打了声招呼,海涛清了清嗓子,扯着嗓子喊:

“兄弟们,一会儿都听我的,到那大厦楼下集合。

我喊动手,你们就给我往上冲,往死里打!

门口的车,不管啥牌子,全给我砸喽!

真出了啥事儿,涛哥我一力担着!”

陈陂跟海涛年纪差不了几岁,可这人天生有股子激情和闯劲儿。

就因为这,黑白两道的人和不少生意人都愿意跟他搭伙。

海涛那边召集兄弟的时候,陈陂就从眼线那得到了消息。

他立马让商会成员大军——这大军早年是专业打架要账的,手下全是能打的硬茬——把手下兄弟都叫过来;

又让老东子把物流大车的司机和押运员都喊来,这帮人常年跑长途,个个身强力壮,手里还带着卸轮胎的扳手。

与此同时,陈陂还把电话打给了市阿sir公司的副经理陆哥,

电话一通就喊:“喂,陆哥啊,我是你磊弟。

我跟东北商会那海涛闹了点不愉快,他带着百十来号人过来要揍我,现在都堵到我商会楼下了。

您过来帮我说句话呗。

行,那您过来,我在楼下等着您。

好嘞好嘞,哎,那就这么着,哥。”

也就十五分钟左右,海涛带着人到了陈陂商会楼下,

一瞧,好家伙,楼下黑压压站了一百五六十号人,把门口的马路都占了一半。

海涛往台阶上一站,扯着嗓子喊:“把你们会长陈陂给我喊下来!”

大军往前站了一步,抱了抱拳说:

“涛哥呀,咱在广州这地面混了这么多年,也算老相识了,给你个面子,你带着你的人回去吧。

咱本地人都知道,你们这帮人看着人多,真要动手,顶用的没几个。

一会儿真干起来,我跟你说,涛哥,别人不清楚,我还不知道你手下这帮兄弟?

不都是酒店端盘子的、饭馆跑堂的,歌厅看场子的、洗浴当内保的嘛,

你手下能打的,连二十个都凑不齐,带这么多人来干啥呀?凑啥热闹呢?”

老东子也在旁边劝:“涛哥,你赶紧回去吧。

咱俩都认识十来年了,要是在这儿把你揍了……大伙儿脸上都不好看,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走人?”

海涛气得脸都红了,扯着嗓子吼道:“把陈陂给我叫出来!

我再说最后一遍,别他妈惹急了我海涛,小心我把你这破楼给拆了!

把陈陂叫下来,怎么,不敢见人?”

话刚落地,就听见一阵汽车喇叭声,嘟嘟嘟响个不停。

海涛一回头,两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奥迪A6缓缓驶来,

再一看车牌,嘿,这不是市里那位陆副经理的车嘛!

陆哥一推门下车,穿着警服,手里把玩着警棍,打趣道:

“海涛啊,我在车上就听见你嚷嚷了,嚷嚷啥呢?”

说着,他朝门口望了望,“你们那会长小磊呢?”

大东赶紧一挥手,“陆哥,我这就给您把他叫来。”

不一会儿,陈陂从楼里走了出来,脸上带着笑,一挥手,“陆哥。”

“哎,磊子。”两人握了握手,拍了拍胳膊。

陈陂一脸委屈,摊着手说:“陆哥,您看看,这可不是我挑事啊,他一来就跟我摆谱。”

陆哥往前迈了一步,招招手,“海涛,你过来。”

海涛站着没动。

陆哥脸色一沉,眼睛一瞪:“我叫不动你了是吧?过来!”

海涛这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,低着头说:“陆哥。”

“还知道你陆哥是谁不?还知道你陆哥是干啥的?

陈陂是我兄弟,他在这儿搞了个商会,带着大家伙儿一起赚钱。

你呢?你瞅人家赚钱眼红啊?

我瞧你找了挺多人,想干啥?想打架啊?

海涛,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?

赶紧给小磊子道个歉,带着你的人走。”

“陆哥,您听我解释一下……”

“我不听!我听你瞎扯啥?这儿人多,别让我给你难堪。

赶紧给磊子道个歉。”

海涛和陆哥也算是老相识了,但海涛这人有个毛病,

他爱往上凑,只跟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打交道,看不上那些二把手,是个眼皮子往上翻的主儿。

陆哥要海涛给陈陂道歉,海涛梗着脖子说:“陆哥,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……”

陆哥一瞪眼,声音提高了八度:“咱俩认识多少年又能咋样?

你陆哥从你这儿得到过啥好处?

你逢年过节去给大经理送礼的时候,瞧过我一眼吗?

海涛,你只交有用的,只跟老大混,看不上老二。

也别说我这些年对你咋样,咱俩也就混个脸熟。

我真要收拾你,动动手指头,你就得摔几个跟头。

现在大经理不在,我看你还能咋的!

我现在说话那可是有分量的,牛气得很!后悔了吧?当年没跟我好好结交。

你啊,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像你这种人,我也没啥多说的。赶紧给我赔个不是!

要是不赔,今天我可饶不了你,直接把你们都带走。

海涛,我光罚款就能罚得你晕头转向。快点的!别磨磨蹭蹭,我还有别的事儿呢!”

陈陂抱着胳膊,下巴微微一扬,对海涛说:“涛哥,说两句!”

海涛赶忙点头哈腰:“陂哥,实在对不住啊。今天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对,我对不住你。”

陈陂说:“哎,说不上谁对谁错。

涛哥,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,正好陆哥也在,我再给你提个醒。

你回去后,最好跟南站那边那些饭店和旅店的老板打个招呼。

你要是不打招呼,我担心我这边资金一到位,对那帮老板和你们商会的人冲击太大,

搞不好得把人家生意冲垮了。你商会现在人本来就不多。”

“行,我心里有数了。陆哥,那我能走了吗?”

陆哥说:“陈陂跟你说的,你可得记心里。

做生意的事儿我不懂,但你别跟陈陂玩那些歪门邪道!

要是让我知道你跟他搞什么小动作,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

海涛,我要是出手收拾你,保证让你不死也得脱层皮。”

“行,我记住了。”

“走吧!”陆哥一挥手。

陈陂说:“陆哥,您里面请,新来了批龙井,还有新买的古巴雪茄,到我办公室坐坐。”

“行,去你办公室坐会儿,这么久没过来了。”

陆哥跟着陈陂往办公室走去。

大军和老东子一挥手,对海涛他们说:“海涛,回去吧。

你们这帮老弟也是,赶紧回歌厅上班去,打什么架啊!”

海涛被说得满脸通红。

自己打不过人家,背景也没人家硬,不服也得服啊。

不服又能怎样呢?

上了车,海涛拨通了电话,声音带着哭腔:“代弟呀。”

“涛哥,你他妈谈了四个小时啊?”

“我……我这都不知道咋跟你说。”

“咋啦?没谈出个结果吗?”

海涛说:“不光是没谈出结果。怎么说呢,代弟啊,你得帮我出出气啊。”

加代一听,愣了一下:“啊?”

海涛说:“这帮人太狠了。说实话,都要把我买卖搅黄了。

他那个商会规模比我大多了,代弟,你也得帮我撑撑腰啊。”

“不是,你之前不是替我去谈判了吗?”

“谈崩了,根本没谈拢。对方扬言要让我南站的东北饭店和宾馆关门大吉。

代弟,我这领域这行业是真拼不过人家啊。

你快帮帮我吧,我现在跟铁男他们处境差不多了。”

“你他妈的,看看你这一天干的啥事儿,我真是...”

这时海涛插话道:“代弟,他还扇了我一嘴巴子呢。”

加代问道:“为啥啊?你们不是认识吗?”

“代弟,别提了...”

海涛就把宴会厅里陆哥来了之后发生的事情,一五一十地跟加代说了。

加代听完,问道:“他就只认识那个陆哥吗?还认识啥别的人不?”

海涛说道:“认识这一个陆哥还不够牛气吗?

代弟,不是谁都像你一样,能认识那么多厉害人物的。

不过我猜他们这一伙人背后肯定有强大的靠山。

打个电话就能把陆哥叫来,能是普通人吗?

代弟,你说这事儿咱咋整?”

“行,我知道了。我回去瞅瞅。好了,你等我消息。”

加代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加代心里明白,这个陈陂不简单。

先不管陈陂背后是谁,涛哥肯定是没起到啥作用。

不仅没起作用,还被羞辱了一番。

想到这儿,加代拨通了江林的电话。

“江林,广州新开了个商会,会长叫陈陂,这人跟我们有没有过合作,或者接触啥的?”

江林一听,说道:“陈陂?没接触过,这名字我听着都陌生。”

加代说道:“这人以前在珠海搞房地产发家的。”

江林说道:“绝对没听过。哥,珠海搞房地产的太多了,这人我们绝对没碰过面。”

“行,我知道了。你在深圳把咱们自家的兄弟都召集好。

我明天上午就赶回去,明天中午咱们碰个面再说。”

“好嘞,哥。”江林挂了电话。

加代接着又拨通了珠海金远山的电话。

“老金大哥。”

“哎,代弟。”

加代说道:“跟你打听个人,你们珠海有个叫陈陂的...”

老金一听,“哎呀...”

“这人我有点印象,你想了解他哪方面的事儿?”

加代直接问道:“他啥出身,啥背景啊?”

老金说道:“他以前可是个惯偷,啥坏事都干过,不过这小子脑瓜灵光得很。

代弟啊,我跟你说,他从七十年代就开始在火车站摸包,一直偷到八十年代。

后来还能把一群小偷聚起来,搞了个‘扒窃公司’,带着一百来号小偷出去‘干活’。

代弟,这小子最厉害的就是会笼络人,不管干啥事儿都抱成团。

后来他不偷了,把家里亲戚都叫到一起,一顿洗脑,然后集资搞房地产,

一下就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。

这小子干过几十个行业,每个行业都抱团干。

听说现在搞得可大了,还弄了个商会,牛气得很。”

加代一听,惊叹道:“哟,这人可不简单啊!”

“那可不,绝对是个厉害角色。”

“行,有点意思。我回去跟他见个面。好了,老金大哥,先这样。”

说完,加代挂了电话。

其实加代心里对和海涛谈判没抱多大希望,毕竟他很了解海涛。

不是说海涛欺软怕硬,也不是说他没本事,只是海涛没那种狠劲儿。

当天晚上,加代就让王瑞订了第二天飞深圳的机票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加代带着几个随行的兄弟就赶回了深圳。

和江林一见面,两人握了握手,江林说道:“哥,那个陈陂,我打听过了。”

加代说:“我也打听过了。”

江林问道:“你问谁了呀?”

加代说:“我问金远山了。”

“他咋说的?”

加代说:“不管咋说,这小子是个有能耐的人。有没有查清楚他背后有啥关系?”

“哥,咱上车再说。”

加代一听,纳闷道:“咋回事儿啊?还得上车说?”

上了车,江林说道:“哥,这小子背后关系可复杂了。”

“有啥大背景啊?”

“大背景倒谈不上,但咱们认识的人,他几乎都认识。”

加代问道:“他跟杰哥也认识?”

江林说:“认识,去年杰哥母亲过寿,他还去随了八万八的礼。”

加代一听,惊讶道:“你可别告诉我,他跟康哥也认识。”

江林点了点头。

加代又问:“咋认识的啊?”

江林说:“这小子特别会拍马屁。

我哥跟我说:‘老弟,这事儿啊,只有他干不出来的,就没有他想不出来的。’

谁跟他一搭上边儿,他立马就能跟人套近乎。

这小子啊,特别会来事儿,能屈能伸的。

最难的时候,为了跟人拉关系,自己在家啃馒头、吃咸菜,把钱省下来去给人送礼。

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”

加代就问:“那他在白道上很吃得开吗?”

“说不上多厉害,但也绝对不怂。

他能把各地的企业家、老板都拉拢到自己身边,搞了个商会,那商会搞得是风生水起。

这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,不仅会笼络人心,还会给人‘洗脑’,

更厉害的是,他还能给商会的人提供白道上的关系。

有些老板犯事儿了,他给摆平;有些老板打完架没法收场了,他也给解决。

这一点,他真是太牛了。”

加代一听,笑了笑:“有意思,挺有意思的。我让你准备的人,你准备好了吗?”

“都准备好了。”

加代说:“那行,咱们就先礼后兵。海涛没谈下来,我来跟他谈。先回表行。”

到了表行,一百多个兄弟都等着了。

加代带着兄弟们就去了广州。

到了广州,他们先跟笑妹、铁男、楚大国碰了面,中午一起吃了个饭。

饭后,又去了东北商会。

海涛一看见加代来了,脸上堆着笑,特别热情地迎接:

“代弟,太感谢你了。我他妈昨天晚上气得一宿没睡。”

加代说:“涛哥,不说这些了。你跟这个人打过交道,他现在身边有多少社会上的兄弟,你知道吗?”

“这可不好说,他商会现在有多少人,我都搞不清楚。”

加代一听:“你不是去过他那儿吗?”

海涛说:“我去也没看全啊。”

“行,那你跟他有联系方式吗?”

“有。”

“那你把电话号码给我。”

海涛说:“代弟,我给你提个醒儿,你得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
“什么准备?”

海涛说:“这小子听说过你,但对你没啥印象。

你得做好他不认识你的准备。所以说,你跟他谈的时候……”

加代说:“我明白,你把电话号码给我。”

海涛就把陈陂的电话给了加代,尾号全是六。

加代掏出手机,拨通了电话:

“喂,哥们儿!哎呀,估计您岁数比我大,那我得叫声陂哥,您好啊!”
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你是哪位啊?”

“我是深圳的加代,昨儿海涛,涛哥跟您碰面时,肯定提过我吧?”

“哦!哎呀,有印象有印象。老弟啊,你在深圳那可是有名的,我听过听过。

这会儿打电话是有啥事儿吗?”

“是这样,有件小事儿。我想跟陂哥当面聊聊,电话里说不清楚。

您看是您挑个饭店,还是我去您商会找您?”

陈陂在电话那头说:“今儿个我可忙得不行。

要是别人找我,我肯定不给他这面子,更不会跟他见面。

但今天你打电话来了,我也不能不给你这面子。

这样吧,下午四点多,我们商会前阵子投资赚了点钱,打算办个聚会,商会的人都来。

你要是不嫌弃,想凑个热闹,就来我商会这儿,吃吃喝喝,咱们正好聊聊。

您看行不?”

“那成啊,几点碰头?”

“四点半。”

“好嘞,四点半我准到。陂哥,咱们见面再细聊。”

“行嘞行嘞,好兄弟,那咱们到时候见!”

电话一挂,海涛就凑过来,脸上还带着气:“代弟,你跟他客气啥呀。他扇了我一巴掌,按你性格不该这样啊。”

加代斜了他一眼,嘴角带着点不以为然:“我啥性格?咱们主要是谈事儿。难不成他这种人还怕我啊?我代弟是阎王爷啊?手里拿着生死簿,一勾就能把人收走?我能混到今天,又不全是靠打架。好人,咱得交。那种不是东西、瞎装逼的,实在没办法了才动手。我喜欢打架啊?谁手里有杀人许可证呢?晚上我去会会他,跟他聊聊。要是能谈拢,他打了你一巴掌,咱就跟他要点赔偿。你等我消息就行。”

“反正你小心点。这小子不值得深交,心眼子多着呢。”

加代不屑地嗤笑一声:“你可拉倒吧。我还用你提醒?你不就是被他打了一巴掌,心里头那股气没处撒嘛。”

海涛立马提高了嗓门,脖子都红了:“我肯定不平衡啊!平白无故挨一巴掌,换谁能乐意?”

加代伸手拍了拍他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:“涛哥,真不是我说你,你这一出,让我想起句话……”“你这说的啥话呀?”

“老话说,江湖混得越久,胆子反而越小,你这可真是把这话演活了。涛哥,你今年多大?才五十出头啊,咋就成这样了呢?五年前,我刚跟你打交道那会儿,你在广州多威风!一喊东北商会的人,二三百号兄弟‘唰’地就聚齐了。我听说啊,现在你连一百号人都喊不齐了?”

海涛一听这话,当场就炸了,嗓门直冲天花板:“扯淡!我花钱雇都能雇来几百人!”

加代撇了撇嘴,眼神里带着点无奈:“嗨,涛哥,你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。我就是给你提个醒,以后的路咋走,你得好好琢磨琢磨。我先走了,晚上还有个约要赴。”

“你自己心里也揣个谱!”

说完,加代和海涛就分了手。下午,加代便朝着陈陂的商会去了。

老话说得好,不能有害人的心思,可防人的准备不能少。千万别觉得有防范意识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这社会啊,到处都是勾心斗角、尔虞我诈,不得不防。

加代让江林安排,把从深圳来的一百二十号人,杜铁男带来的十来个人,还有宋鹏飞手下的二三十人,提前藏到陈陂商会附近的游戏厅、洗浴中心、饭店和宾馆这些地方,个个都机灵着,随时听候动静。

下午四点的时候,加代带着江林、徐远刚、马三、丁健、左帅、郭帅、陈耀东、孟军这些身边最得力的兄弟,一行人浩浩荡荡,往陈陂的商会去了。

陈陂的商会大楼在午后的阳光下透着股气派,玻璃幕墙反射着光。一楼大厅里,几个老板正围坐在沙发上聊天,手里端着茶杯。加代一进门,就被一个眼尖的老板瞅见了,那老板赶紧站起身招手:“哟,这不是罗湖的加代嘛!你好你好!”

“哎,你好啊!”加代笑着回应,伸手跟他握了握。

“我是东莞的,跟太子辉一起做过买卖。兄弟,你今儿怎么来了?”

“哎,我来找陂哥的。”

“哦,找会长啊?那正好,一会儿四楼吃饭,你也在这儿吃吧,人多热闹。”

“行,我就在这儿吃。”

“一会儿我陪你喝两杯,好好聊聊。”

“好嘞好嘞!”加代说完,就带着兄弟们上了楼。

四楼宴会厅里,人真不少,一百多号人,有男有女。有的坐在沙发上品红酒、喝威士忌、抽雪茄,烟雾缭绕的;有的端着酒杯四处转悠,跟人瞎聊。不少人明明不是啥上层人士,还非得端着架子,装出一副高端范儿。

加代往门口一站,身后跟着几个身板硬朗的兄弟,那气场一下子就压过了周围的喧闹。宴会厅里不少人都往门口看,还小声嘀咕起来。

“哎,这是谁啊?商会新来的?”

“不认识,没见过啊。”

旁边有人就嗤笑一声:“你都不认识?你不是说你在深圳混得开嘛,做买卖的,连这人都不认识?”

“谁啊?”

“深圳罗湖的加代!”

“这就是加代啊?我靠,没见过,但听过名号!”

“在深圳可有名了,从做手表起家的,现在厉害着呢。在深圳谁敢惹他?那真是吹牛逼!”

这时候,秘书快步走到陈陂身边,低声说:“会长,加代来了。”

陈陂一回头,脸上立马堆起笑,挥手就喊:“哎呀,老弟!”说着站起身迎上去,“你好你好,老弟!”

“哎哎,你好你好,陂哥。”两人握了握手,加代扫了一眼厅里,问道:“陂哥,今儿个啥日子啊,这么热闹?”

陈陂笑着说:“投资成了,大家聚聚,搞个庆功会。快进来快进来,后边这些朋友都是一起的吧?来来来,我给你们找个靠前的位置,一会儿咱们多喝几杯。”

陈陂把加代他们引到前排坐下,上下打量了加代一番:“兄弟,虽然咱们第一次见面,但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,如雷贯耳啊!今天一见,果然厉害,一表人才!”

“陂哥,您过奖了。今天这儿可真热闹啊!”“一会儿我肯定多喝点!”

“行,那你多整点儿,别客气。”陈陂坐下说,“代弟啊,咱这虽然是头回见面,我也不跟你绕弯子。我能猜猜你找我啥事儿不?”

“猜啥呀?”

“代弟,你猜我找你来干啥?我要是猜对了,咱俩就干一杯。猜错了,你也别挑我理,我这人就是爱瞎扯,成不?”

加代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"既然你这么聪明,那不如你来猜猜看,我这次专程来找你,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?"

陈陂胸有成竹地笑了笑:"依我看啊,你八成是来找我谈合作的。这年头,强强联手才能把生意做大,你说是不?"

加代轻轻点头:"嗯,猜对了一半,继续往下说。"

"那我可就接着说了。兄弟,我早就做过功课了。你在深圳的表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规模不小。不过..."陈陂故意顿了顿,眼神里带着点探究,"我很好奇你的货源是从哪儿来的?据我所知,越秀那边有个姓霍的表厂。还有你那几个过命的兄弟,做批发的楚大国、开棋牌室的杜铁男这些人,我就不一一细说了。他们跟我们商会之间有些小摩擦,主要就是因为没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。"

说到这里,陈陂意味深长地看着加代:"说实话,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。今天这个宴会厅里,虽然坐满了各路老板、企业家,名头一个比一个响亮,但论头脑灵活,没一个能比得上你。这满屋子的人里,能真正读懂你心思的,恐怕也就只有我了。"

加代饶有兴致地点点头:"说得挺在理,然后呢?"

陈陂继续侃侃而谈:"我想以你的智慧,肯定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。你这次带着兄弟们来,八成是想跟我们商会合作,大家一起发财。现在这个世道,什么都是虚的,只有真金白银装进口袋才是实在的。兄弟,你说我猜得对不对?"

加代挑了挑眉:"就这些?说完了?"

"说完了。"陈陂自信地回答,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
加代微微一笑:"那好,既然你说完了,现在该轮到我说了。你的想法确实不错,我也确实有这个打算。不过..."他故意拖长了语调,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,"我有个条件。"

陈陂一听,立刻来了精神,身子往前倾了倾:"兄弟,有什么条件尽管说,我洗耳恭听。到底是什么条件?"

加代直视着陈陂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"我的兄弟们可以跟你们合作,加入你们商会。我的表行也可以加入。但我只有一个条件——我要当会长。"

"啊?"陈陂当场愣住,端着酒杯的手都顿了一下,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要求。

加代不紧不慢地继续说:"我的意思是,你把会长的位置让给我,你来当副会长,我们携手合作。你今天这么夸我,正好我也正有此意。我相信以我的能力,完全可以把商会发展得更好,干出一番大事业!你就配合配合我得了,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实力,对吧?"

陈陂回过神来,干笑两声,试图掩饰尴尬:"兄弟,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?要是喝多了说酒话,等会儿咱们多喝两杯也无妨。要是认真的,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,掏心窝子地谈,别老开这种玩笑,成吗?"

"老弟,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会长这事儿就别提了,那都是没影儿的事。"陈陂摆了摆手,想缓和气氛。

加代一摆手:"怎么就没影儿了?"

"嘿,怎么就有影儿了呢?"陈陂反问道,语气里带了点不悦。

加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"是你先逗我玩的,我才跟你开这个玩笑的。"

"得嘞,不说这个了。"陈陂摆摆手,脸色沉了沉,"兄弟,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,你找我到底什么事?你那几个朋友的市场,确实是我这边占了。海涛跟你关系不错,也被我收拾了。你是来替他们出头的,还是有其他想法?直说吧。"

"我不是说了要当会长吗?"加代依旧带着点玩笑的口吻,但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。

"加代,你要是没诚意谈,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。我这边朋友多,事情也多,没空陪你瞎耗。"陈陂有些不耐烦了,语气硬了起来。

"行,不开玩笑了。"加代正色道,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,"我就说两句话。我那三个朋友——杜铁男、霍笑妹、楚大国的市场,都被你抢了。你们还打算把海涛在南站的酒店和旅店生意挤垮。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。我只有一个要求,只要你们能做到,这件事就一笔勾销。"

加代明确表示要解决问题,只要满足一个条件。陈陂问:"什么条件?"

加代斩钉截铁地说:"你们商会要给楚大国、霍笑妹、杜铁男和海涛赔偿。我仔细算过了,每人两千万。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,互不干涉。我今天来就为这个。"

陈陂快速心算了一下,眉头皱了起来:"四个人,那就是八千万?"

"对,八千万!"加代肯定地回答,语气不容置疑。

"加代,"陈陂眯起眼睛,眼神里透着股阴鸷,"如果我就是不给你这笔钱呢?"

加代说:“不给钱?那我就让你尝尝市场被抢的滋味。你们可能还没尝过,我让你们好好体会体会,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。”

陈陂问:“你来找我之前,打听过我吗?知道我在广东的根基有多深吗?”

“我不用打听。”加代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
陈陂一听,乐了,带着点嘲讽:“加代,你小子年纪轻轻的,说话够狂的啊。我都快五十了,我这帮人里,最小的也五十多了。”“我实话跟你说,我在广东混的日子,比你岁数都大。你算哪根葱啊?”

加代不客气地顶了回去:“我啥本事没有,就一句话,你不给面子是吧?那我可就动手了,把你从广州踢出去,让你们商会大楼都成废墟!”加代的声音里带着股狠劲。

陈陂冷笑一声:“海涛之前也这么威胁过我,结果呢?”

加代瞪大眼睛,往前凑了凑:“他做不到那是他没本事,你看我能不能做到!你想试试我的手段?”

“试试就试试!谁怕谁啊!”陈陂毫不示弱,拍了下桌子。

“那好,你今天的聚会别想好好进行了,我现在就给它搅黄了,你信不信?不用你信,江林!”加代大喊一声。

“在呢,哥!”江林连忙应声,往前站了一步。

“赶紧打电话叫人!留一部分人把前后门都给我堵上,谁都别想进出!”加代厉声下令。

陈陂一听,赶紧摆手,语气缓和了点:“等等,等等!加代,咱俩无冤无仇的,就因为市场那点事儿,我还没对你朋友怎么样呢!我这也算是正当竞争,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,你心里清楚吗?”

加代挑衅地问:“什么后果?你说来听听。”

陈陂得意地说:“我跟郝云山、你那所谓的杰哥,还有康哥都很熟。加代,我给你提个醒,咱俩要是真闹翻了,对谁都没好处。”

“那又能怎样?”加代不屑一顾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啊?能代表啥?我该打你还是打你。你把他们叫来,我当着他们的面打你!”加代霸气回应,声音响彻了整个宴会厅。

陈陂气得脸都涨红了:“加代,你也太嚣张了!我不跟你逞口舌,有本事你就来!让我看看你怎么砸了我的商会!你叫人吧,我今天就在这儿耗着,倒要看看,你加代再能耐,能把我们这一百多号企业家都打了?能砸了我商会还不用担后果?你认识的关系,我们也都熟。你今天要是真敢动手,我连手都不还,你砸就是,我倒要瞧瞧你有多硬气!”

加代一挥手:“叫人!”

陈陂一愣,惊讶地问:“不是,你还真叫人啊?”

加代手再一挥,加重了语气。江林立刻打通电话,扯着嗓子喊:“都到四楼来!小毛、厚明,麻溜点!”

加代盯着陈陂,陈陂用手指了指他,说:“行,我这就打电话。”

加代把手一摆:“你打,随便打。”

陈陂走到一边,拨通电话:“陆哥,是我,磊子。”

电话那头传来声音:“磊弟啊,你今天聚会呢……”

陈陂赶忙打断:“先不说聚会的事。陆哥,我问你,你认识深圳的加代不?”

“加代?知道啊,咋了?”

陈陂说:“他跑到我商会来了,说要当会长,还要把我商会大楼砸了。陆哥,你得过来一趟!”

陆哥一听,急了:“他啥意思?”

陈陂说:“他这是给海涛撑腰呢,跟海涛铁得很。刚才还骂你呢,说你帮我出头,让海涛下不来台,今天连你一块儿收拾。陆哥,你快过来吧!”

“哦,行,我一会儿就到。”

“不是,陆哥,你赶紧的啊!”

“我知道,知道,我这边还有个会,开完就过去。你先挂了等我会儿。”

“不是,陆哥……”

“你先挂,我这边有点事。”说完,陆哥挂了电话,嘴里还嘟囔着:“加代来了?”

等陈陂再打过去,陆哥直接不接了。

这边商会前后门,各派了三十个人守着。没一会儿,一百来号人拎着刀枪棍棒冲到四楼,往宴会厅门口一站。宴会厅里正跳着舞的、举着酒杯碰杯的、扎堆闲聊的,瞬间全停了动作,连音乐都仿佛凝固了,现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。好多人一脸茫然,心里直打鼓,不知道接下来要出啥乱子。

加代冲陈陂招招手:“陂哥,陂哥!”

陈陂手里还攥着电话,抬头问:“啊?”

加代说:“你过来,咱事儿还没谈完呢。”

有几个商会成员跑到陈陂身边,着急地问:“会长,咋回事啊?门口咋来这么多人,还都带着家伙,这是谁啊?要不要给老军和大东打个电话?”

陈陂问:“他俩人呢?”

“在楼上休息呢。”

陈陂说:“把他俩叫下来。”“他们身边有人跟着不?”

“不多,就三四十个。”

陈陂说:“把他俩叫下来,我过去瞅瞅。”

到了加代面前,陈陂开口:“加代,咱聊聊行不?我也没说不答应你那些事啊。说真的,你今天要是真搅黄了这宴会,把这帮老板都打了,对你也没好处,是不?”

加代不耐烦道:“别跟我扯这些拖延时间的废话。你坐我对面来。”

陈陂依言坐下。加代接着说:“我也看得出来,你这商会实力确实不弱,有钱有势。说实话,就算是我,想动你也不容易,更别说我这几个穷兄弟了。但我没别的招,必须得动你。要是不这么做,你都能把我这些兄弟欺负得没活路。我加代虽然不敢说多仗义,但至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欺负他们。我把条件再跟你说一遍。”

加代严肃起来:“就两个选择,你自己挑。第一个,把市场还给我那些兄弟。他们没做的生意,你想咋做咋做,我不管。只要别再欺负他们就行。第二,非要霸着市场不撒手,那就赔钱。必须二选一。要是选还市场、不欺负人,你给我打个五千万欠条。做到了,这钱我不要;做不到,我拿着欠条找你讨债。要是选第二个,就直接给钱,我分给兄弟们。你快点选。不选,我砸了你商会都算轻的,搞不好直接把你赶出广州。”

宴会厅里,认识加代的老板都不敢靠前。不认识的那三四十个,都走到陈陂身后站着。加代扫了他们一眼,说:“各位好啊。不认识我?那我自我介绍下,我是深圳的加代。今天来找你们会长要赔偿,他不想给。他要是不赔钱,我就搅黄你们这宴会。陂哥,赶紧拿主意吧。”

陈陂往旁边一瞧,老军和大东带着三十来号人下来了,边跑边喊:“陂哥!”

陈陂赶忙说:“哎呀妈呀,你俩赶紧过来。”

加代回头一看,老军也瞧见了他,张着嘴喊:“哎呀呀……”

加代又瞥了一眼。老军和大东赶紧摆手,满脸堆笑地喊:“代哥,代哥好!”

老军率先开口:“代哥,我以前在东莞混,跟雷庆挺熟,我俩都听过您大名,那可是如雷贯耳啊!”

大东也赶忙接话:“代哥,我以前在潮州那边混,还给赵哥管过堂口呢!”

加代听了,点点头,随口问:“哦,这样啊。那你们俩在这儿,是负责看场子的,还是商会成员?”

两人连忙摆手:“不是不是,我们在这儿有点股份。”

加代说:“哦,那挺不错。你俩先站着。陂哥,说吧,咋选?”

陈陂嘴硬道:“你敢不敢让我给杰哥打个电话?”

加代呵呵一笑,没当回事。陈陂又重复:“不是,我就问你敢不敢让我给杰哥打个电话?”

加代脸色一沉,回头喊:“把家伙给我!”

孟军麻利地从怀里掏出十一连发,递给加代。加代接过,咔嚓一声上了膛。陈陂一看,脸色大变:“哎,不是……”

加代没等他说完,直接朝天花板扣动扳机,哐哐哐几声枪响,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,人们惊恐地尖叫起来,四处乱撞。

陈陂吓得连连后退。加代大喝一声:“都给我站住!”刹那间,宴会厅里所有人都僵在原地,一动不敢动,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
加代大声说:“都给我听好了,我叫加代。跟你们没仇没怨,也不想找你们麻烦,但你们得听话。谁他妈也别想走!”

说完,加代转过身,对着陈陂说:“陈陂,我对你笑脸太多了,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?给我跪下!当着你这帮手下的面,给我跪下!我得让你知道我加代是干啥的。跪下!”

陈陂硬着头皮,就是不跪。加代把十一连发一抬,冷冷地说:“我说话不好使?你看我敢不敢打你。跪下!”

丁健他们想上前,加代一摆手:“今天不用你们,我亲自来。还要我重复几遍?”

老军见状,赶紧凑到加代身边,求情道:“代哥,能不能给个面子,他毕竟是我们会长……”

加代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,打得老军眼冒金星,捂着脸不敢作声:“你算哪根葱?谁让你插嘴的?陈陂,我最后说一遍,再不跪下,我就开枪了!”

大东也赶紧劝:“陂哥,陂哥,还是跪吧。”

陈陂看了看周围的会员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最终还是“咚”的一声跪了下去。加代往椅子上一坐,点了根烟,慢悠悠地说:“现在跪在我面前,都给我听好了……”我给你明说了吧,今儿这钱我不要了。我就撂下这话,你给我听好记牢,把市场腾出来。我可没跟你们开玩笑,你们这帮人都给我瞪大眼睛瞧着。我不是非跟你们过不去,是他(指陈陂)不听劝。你们也都长点记性,我知道这生意不是你陈陂一个人的,是你们这伙人一起搞的。我加代虽然不算啥大人物,但收拾你们绝对没问题。别说你们一个一个来,就是绑成一块儿,我也能轻松搞定。你们要是觉得不服,就站出来跟我过过招。我就在深圳待着,电话号待会儿告诉你们。谁要是不服气,尽管给我打电话。我要是打不服你们,那就是我没本事。只要你们不怕死,敢站出来就行。要是你们敢欺负楚大国、霍笑妹、杜铁男和海涛,让我知道了,我非得抄了你们家不可。陈陂,你给我把我的话听清楚,记在心里。今儿就是给你提个醒,黑白两道随你选。我不想弄死你,你给我记住了!”

陈陂恶狠狠地瞪着加代,加代一抬手又给了他一个大嘴巴:“瞅啥瞅?”

陈陂咬着牙说:“记住了,我以后再也不敢了,市场我让出来,我认栽。”

加代呵呵一笑,说:“赶紧起来吧!”说着伸手把陈陂拉了起来。

加代接着说:“那就这么定了,我先走了。你们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。等过段时间,我不忙了,去深圳,我请你喝酒,咱认识认识。行了,你们该聚会聚会吧。各位,我没别的意思,大家也别怕。我这人挺好说话的,也讲规矩,不愿意为难大家,但你们也别来为难我。我笑的时候啥都好说,我要是板起脸、瞪起眼,你们就得明白是咋回事了。给你们提个醒。走吧,江林!咱们走。”

兄弟们自动让出一条道,加代大摇大摆地走出去,兄弟们也跟着下了楼。陈陂感觉心里像被万箭穿过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这滋味太难受了。

加代没对陈陂动多大手脚,不是不敢,而是觉得这样处理最好。加代觉得打他也就是一枪的事,但那样搞可能会有坏影响。就比如说,杰哥或者康哥给加代打个电话,说:“代弟啊,该打的架也打了,市场就让给对方吧。”到那时候,加代还真没话反驳。这种事,上次阳江海湾那回就上演过。吃了一次亏,自然长了记性,所以加代这次决定不打。

加代下了楼,坐进车里,马三翘着二郎腿,拍着方向盘开口就说:“哥,我可不是吹你,我马三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,四十九城里就你这股子劲儿最厉害。简直太过瘾了。我刚才跟在你后面,都觉得特痛快。”

宴会厅里,那些名媛们连找对象的标准都变了,原本想嫁老板的,现在觉得嫁社会人儿也挺不错。这时候,几个手下踮着脚跑到陈陂旁边,“陂哥,陂哥。”

陈陂一愣,抬眼瞅着他们:“嗯?”

“我们想回去了。”

“行,都回去吧。”陈陂蔫头耷脑地说。

呼啦一下,一大帮人都走了。不过,还有一批人没走。和老霍家在站西市场打价格战的老刘就搓着手,满脸焦虑地说:“陂哥,我们可不想走。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了?我费了那么大的劲儿,加代一句话就不让我们干了,那我那一千多万不就打水漂了吗?现在老霍家不少客户都跑我这儿来了,我该怎么办呢?”

陈陂挠挠头,手指敲着桌面皱着眉说:“我这也正犯愁呢,你快给我支个招儿啊!老军,大东,你们俩平时不是挺牛气的吗?敢骂敢打海涛那小子,怎么一碰上加代就蔫了?你们那股子横劲儿都跑哪儿去了?”

老军翻了个白眼,撇着嘴回道:“陂哥,我跟谁能横起来啊?”

“你还跟加代装蒜呢?你那股子牛劲儿呢?你不是吹牛说你身上背着七八个小金人吗?”

“哎呀,陂哥,我背几个小金人也不管用啊,碰到丁健我也得哆嗦。”

大东在一旁苦着脸,嘴角耷拉着说:“哥,这事儿真不能怪老军。陈耀东在后面,那小眼睛一直往我这儿瞟。他瞟我一眼,我心里就一紧,再瞟一眼,我眼都直了。我他妈都吓得心率不齐了。”

陈陂一挥手,不耐烦地说:“得了得了!你们俩以后别他妈再装什么狠人了。都赶紧滚吧,让我一个人静静,我得好好想想办法。”

......

车上,加代掏出手机,分别给楚大国、霍笑妹、杜铁男和海涛打了电话,把宴会厅里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。大家一听,都乐坏了。笑妹笑呵呵地说:“代弟,我找地方,咱们大家一起去吃个饭。”加代就带着一帮人找笑妹去了。

另一边,陈陂也拨通了陆哥的电话,“陆哥。”

“哎,小磊啊,我这儿刚开完会。”

“陆哥,加代那小子跑我这儿来闹事了,在我聚会现场还开了枪。”

“哦,我马上就到你商会了。加代那小子走了吗?”

“走了。”

陆哥有点遗憾地说:“哦,你怎么没把他留住呢?”

陈陂犹豫了一下,手指绞着电话线说:“陆哥,我能说点心里话吗?”

陆哥问:“什么心里话?快说。”

陈陂压低声音说:“我觉得我要是把加代留住了,你都不会来。”

“你这说的什么话?我怎么会怕加代那小子呢?你等着我,咱们见面再说。”陆哥说完就挂了电话。陈陂看着手机,撇着嘴自言自语地说:“这一个个的,都鬼精鬼精的。”

不一会儿,陆哥背着手,皮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响,慢悠悠地上楼来了,“人呢?”

陈陂赶紧一挥手,脸上挤出笑容打招呼说:“陆哥!”

陆哥皱着眉问:“聚会的人呢?”

“哪还有人啊?都回家了,被加代那小子给撵走了。”

陆哥一拍桌子,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跳,气呼呼地说:“他这是干什么呀?太不讲理了吧?”

“啊?”陈陂愣了一下,眼睛瞪得溜圆。

陆哥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说他不讲理啊!你跟他聊聊,跟他讲讲理嘛。这好好的聚会,怎么就被他给搅黄了呢?”

陈陂一听,刚想开口解释……“我这跟谁去说理啊?”

“不是,我意思就是说,你先试着去和他讲讲道理。不过你跟他讲理,也讲不过他呀。我其实是想说,他根本就没跟你讲理!”

“陆哥,你说这话不觉得好笑吗?还讲理呢?我也不瞒你,你看看这天花板,被打成啥样了!”

陆哥抬头瞅了瞅,眯着眼睛问:“啥东西打成这样的?”

“十一连发的枪打的!陆哥,你都不知道,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直接开枪!还带了好几百号人,把我们团团围住,一进来就要动手打我们,差点就把我给崩了。这事儿你到底管不管啊?”

“行吧,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,看看这事儿该咋处理。”

陈陂一听,急得站了起来:“啊?”

“啊什么呀?我总得回去考虑考虑吧!”

“不是,陆哥,你之前对付海涛的那股子劲儿呢?”

陆哥说:“你也知道,这人不是海涛啊!再说了,你咋不把他拦住,把那十一连发抢下来当证据呢?你现在啥证据都没有,你说他带十一连发了,就是真带了啊?他还说你宴会厅里有枪呢,说你是诬陷!他也有兄弟能作证。”

“不是,陆哥,你这话啥意思?你不向着我啊?”

陆哥说:“我这是站在我的角度分析问题。你要是把他那十一连发抢下来……”

“陆哥,我他妈要是敢抢他十连发,他不得直接把我崩了啊?”

“所以说,现在没有证据。我们做事得讲究人证物证。你没受伤就算不错了。那我先走了。你们还是好好谈谈,和气生财嘛。生意上的事儿,我也不懂。还有其他事儿吗?”

“陆哥,我算是看透了。”

“看透啥了?”

“你是一点儿都不想管这事儿。你敢收拾海涛,但你不敢动加代。”

“胡说八道!这跟我有啥关系?这事儿你们自己解决,生意归生意,怎么把我扯进来了?我他妈是你手里的枪啊?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”

话说到这份上,陈陂咬着牙说:“不说了。陆哥,你请便吧。”

“什么玩意儿!”陆哥转身就走了,皮鞋声越来越远。

陈陂拿起电话,手指抖着打给了杰哥:“杰哥,我……我是磊子。”

“陂哥嘛,啥磊子不磊子的,你岁数还比我大呢。”商会最近那可是热闹得很,风风火火的。这天,杰哥正忙着核对账目,手机响了。

“喂,杰哥,是我,有件事儿,我都不知道咋跟你开口了。这么多年,我对你……”电话那头,陈陂的声音带着几分颤音,满是犹豫和讨好。

杰哥一听,眉头一皱,直接打断:“哎,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,我最烦翻旧账。有啥事儿,你就直接说,别扯以前那些。以前不管咋样,都过去了。咱们要聊,就聊聊明天,或者说说现在。”

“得嘞,杰哥,那我就直说了。您跟加代熟不?”陈陂试探着问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不算太熟,你有啥事儿,直接说吧。”杰哥简短回应,语气听不出情绪。

“这个……是这样的……”陈陂支支吾吾,半天没说出完整话来。

“直接点,别磨叽。”杰哥催促着,手指敲着桌面。

陈陂这才鼓起勇气,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。杰哥听完后,顿了顿问道:“你给我打电话,到底啥意思?”

“杰哥,我不是想让您帮我收拾他。我知道您跟他认识。他打我一嘴巴,扇我一巴掌,我也认了。说实话,我真惹不起他,人家黑白两道都比我厉害。我就想让您帮我出出头,跟他说和说和,让我这买卖还能继续干下去。”陈陂一股脑儿倒出苦水,声音都带着哭腔。

朋友之间的感情啊,有时候身份不一样,感觉就完全不一样。那种所谓的好,很多时候只是嘴上说说罢了。

陈陂求杰哥帮忙说和,杰哥想了想,说:“行,我知道了。等我有空吧,有空了我去跟他聊聊。”

“杰哥,他还没走呢,他现在就在广州。”陈陂连忙补充,生怕杰哥忘了。

“好,我知道了。等我这两天有空了,我帮你说道说道。”杰哥应承下来。

“杰哥,那真是太感谢您了。”陈陂感激不尽,声音都亮了几分。

挂断电话,杰哥朝屋里喊:“刚子,刚子!”

“哎,哥,啥事儿?”刚子应声从外面跑进来,手里还拿着个苹果。

杰哥问:“加代和陈陂,你跟谁关系更好?”

“那还用说吗?我肯定跟加代关系好啊。”刚子毫不犹豫地回答,咬了口苹果。

杰哥说:“陈陂找我办个事儿,商会跟加代之间有点矛盾。现在陈陂想让我出面调解调解。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

刚子挠挠头,把苹果核扔垃圾桶里问:“哥,那这事儿咋整啊?”

“我不是问你呢嘛?”杰哥瞪了他一眼。

刚子想了一会儿,还是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杰哥想了想,说:“你听我说,这事儿我不去了,你去。你先跟加代见个面,然后让加代带着你和陈陂见面。具体怎么做,加代会告诉你的。你就别提我了。如果陈陂问起我,你就说我不在家,是我派你去的。咱们是亲哥俩,懂吗?”“咱俩的位置,那是一模一样的,懂不?要是他敢瞧不起你……”

杰哥话还没说完呢,刚子就急了,把袖子一撸:“他要是敢瞧不起我,我还给他办个啥事儿啊?我直接上去给他俩大嘴巴子!”

杰哥说:“让你去,就是这意思。”

刚子一听,赶紧说:“哥,我能不能再问你个事儿?”

“啥事儿?”

刚子挠挠头,嘿嘿笑了笑:“哥,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傻啊?”

“咋可能呢,你可是我亲弟弟啊。”

“哥,我有个问题,问明白了我就去。”

“啥问题啊?”

“哥,陈陂子对你不是挺好的嘛?”

杰哥问:“你咋突然问这个?”

刚子说:“哥,我不是说我有多讲情义。陈陂搞这个商会,赚了不少钱,也没少给你拿好处。好多买卖还是你帮他搞定的呢。你现在反过来帮加代,你让我去,我也明白你的意思,不就是向着加代嘛。那咱这么做,不就是欺负人家嘛。以后陈陂心里会咋想啊?”

杰哥反问:“那你说咱俩是啥人啊?”

刚子说:“哥,我是真琢磨不明白。”

杰哥说:“我跟你讲两点。

第一,别把感情和身份混为一谈。

咱俩是二代,这路不是能随便挑的。

咱俩这位置上,多他一个不多,少他一个不少。

第二,人性这玩意儿,都有点犯贱。

你要是不敲打敲打他,他还以为给你点钱,就能把你攥在手里了。

他以为你杰哥好说话,送点礼、买点东西,就能跟他称兄道弟了。

那能是这么回事吗?

我得让他一直对我存着敬畏。

光尊敬不够,得让他怕。

得让他知道,我杰哥翻起脸来,那可是没半点商量的。

啥叫跟我好啊?

想跟我好的人多了去了,还缺他一个?

我想扶持谁,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?

我想跟他好,就能跟他好;

我不想跟他好,一脚就能把他踹开。

我跟谁有真感情啊?

刚子,你记住了,要说感情,我跟代弟算有那么点儿,但也不多。

我再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——不管你认不认,这都是哥今天跟你这亲弟弟说的实在话,加代要不是有勇哥在后面撑着……”

刚子干脆地回了句:“知道了。”

这时,加代手机响了,是霸哥打来的。

“喂,霸哥。”

“代弟啊,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

霸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。

“哦,霸哥,我和几个朋友正吃饭呢。”

加代应道。

霸哥直接说:“那你来我家接我,咱俩碰个头,有点事儿得聊聊。

就你一个人来哈。”

“好嘞,霸哥。”

加代应下,挂了电话,赶忙起身,跟在座的朋友们打了声招呼,自己开着车直奔杰哥家去。

到了地方,和刚子碰了面,两人握了握手。

刚子直接问道:“你和陈陂那档子事儿,咋回事啊?闹矛盾了?”

加代一听,眉头拧成个疙瘩,问道:“霸哥,这是谁跟你说的啊?”

“甭管谁跟我说的,你俩到底有没有矛盾?”

霸哥又问了一遍。

“霸哥,你有啥话就直接说呗。”

加代显得有些急切。

“我这人,有啥说啥。

我先找的你,还让你来接我,我能有啥话藏着掖着?

上车,你拉我去找他。”

霸哥边说边往车边走。

加代一听,有点懵:“不是,霸哥,我……”

“行了,别废话了。

我打个电话,你开车拉我去他的商会。”

霸哥说完,就拨通了电话,“喂,磊子啊,我是刚子。”

“哎哎,霸哥,您好您好,霸哥。”

电话那头,陈陂的声音传来。

霸哥问:“你现在在哪儿呢?”

“我在商会呢。”

陈陂答道。

霸哥说:“我十分钟就到楼下,你下楼接我。”

“哎哎哎,我这就下楼。”

陈陂连忙应道,放下电话,就带着身边二十来个商会成员下楼迎接了。

车缓缓开了过来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“哎呀,这不是加代的车吗?陂哥,这是啥意思啊?”

有人小声嘀咕。

陈陂也是一脸懵,额头上渗着细汗。

车一停下,加代下车准备给霸哥开门,霸哥自己把门推开,下了车。

霸哥说:“代弟,你跟我走。”

陈陂一摆手,连忙打招呼:“霸哥。”

“磊子,最近咋样啊?”

霸哥问道。

“还行。霸哥,多亏您和杰哥的照顾,挺好的。”

陈陂连忙说道。

霸哥一摆手,介绍道:“这是加代,你认识吧?”

“哦,认识。代哥,您好。”

陈陂客气道。

加代笑了笑,说:“陂哥,咱俩熟得不能再熟了,刚分开还没两小时呢。”

陈陂又问:“霸哥,有啥事儿吗?”

“我他妈还站门口跟你谈啊?进去说!”

霸哥显得有些不耐烦。

“哎哎,里边请。代哥,里面请。”

陈陂连忙说道,引着两人进了商会。

陈陂把霸哥和加代迎进屋里。

霸哥往沙发上一坐,二郎腿一翘,就喊:“赶紧的,给我上茶水,雪茄也给我摆上!”

陈陂慌忙去张罗,加代在旁边憋着笑。

等陈陂把茶水、雪茄都弄好,弯着腰跟霸哥说:“霸哥,我之前给杰哥打过电话了。

这事儿,您看咋整?”

霸哥一拍大腿说:“我清楚,我就是为这事儿来的。

我再跟你说明白点啊,加代跟我还有我哥的关系,那好得没话说,就跟亲兄弟似的,就差一个妈生了。

就像咱自己家,我排老二,我哥老大,他老三,这感情你懂不?”

陈陂赶忙点头:“懂,懂。”

霸哥接着说:“那啥意思呢?

你跟我家老三在这折腾,能行么?

肯定不行啊!

你别在这整些有的没的,我的话就说到这,你自己琢磨。”

陈陂一听,赶紧说:“霸哥,我明白您意思了。

这么着,霸哥,您可别觉得我不给您面子,我给杰哥打个电话,听听杰哥咋说。

要是杰哥让我听代哥的,那我就按代哥说的办,我听杰哥的。”

霸哥一听,火了:“咋的,你意思我说话不好使呗,我还不如我哥呗,我没我哥办事有力度呗?”

陈陂连忙摆手:“霸哥,我可没这意思。

就是我平时跟杰哥接触得多点,这么多年,杰哥对我挺照顾的,有啥事儿我能跟杰哥说清楚。”

霸哥更生气了:“哦,跟我就说不清楚了?

加代,你都听着了啊,跟我就说不清楚了?

咋就说不清呢?

我差哪儿了,还是我咋的了?

你这是没把我霸哥当回事儿啊!”

陈陂慌了:“不不不,霸哥,我……”

霸哥抬手就给了陈陂一个大嘴巴子,骂道:“你他妈的!

说你是人你就是人,明天让你当狗,你就是狗,知道不?

把我惹急了,我让你睡狗窝去!

你还你这人那人的,你算个啥人?

你说说看!”

霸哥又瞪着商会其他人喊:“你们这些人都他妈给我站起来,谁让你们坐着的?

我在这坐着呢,谁让你们坐的?

加代能坐,你们能坐么?

都给我站起来!”

这一帮人都赶紧站了起来,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。

霸哥又骂道:“给你们脸了是吧!”

“一句话,就能让你们啥都没了!”

霸哥手指向陈陂,大声吼道,“过来!”

陈陂缩着身子凑到跟前,怯生生地喊:“霸哥。”

霸哥满脸怒气:“瞧不起我是吧?

就因为你跟我哥关系铁,就能随意拿捏我们了?

一个老二,一个老三,还轮得到你来捏?

我和我哥可是亲兄弟,你算哪根葱啊?

给我说清楚!”

陈陂赶忙陪笑:“霸哥,你说啥就是啥,我都听你的。”

霸哥揪着陈陂的嘴巴,恶狠狠道:“都听我的?

行,明天商会就解散。

商户要是还想接着干,就让加代当会长。

你们手里那点股份,给加代一半。

我让你这么干,行不行?说!”

陈陂忙不迭点头:“行行行,霸哥,咋能不行呢,全听霸哥的。”

霸哥转头问:“老三,你咋看?”

加代叹了口气:“霸哥,这样吧,大家都不容易。”

霸哥一听,火冒三丈:“他们有啥不容易的?

这帮人一个个心狠手辣,你不用心疼他们。

我告诉你,我今天就好好收拾他,非得让他掉层皮。

我说了明天的事儿就得照办!”

加代赶忙摆手:“不是,霸哥,我插句嘴。陂哥……”

霸哥大声打断:“你叫他什么陂哥,叫他磊儿子!”

加代又摆摆手:“霸哥,你消消气。

陂哥,霸哥脾气大。

来的时候霸哥心情还好好的,你那几句话实在说得太难听了。

霸哥和杰哥可是亲哥俩,很多时候杰哥办啥事儿,都得问问霸哥的意思。

你倒好……这也多亏霸哥大度。

要是霸哥不大度,一句话就能让你消失。

这个会长我不要了。

你以后好自为之,也别想着找这个找那个来帮忙了。

今天刚子坐这儿呢,你明天要是再找个人来针对我,那就是彻底把霸哥给得罪了,就是压根没把霸哥放在眼里。

霸哥,我说得没错吧?”

霸哥瞪着眼睛:“他敢!

我知道你认识康哥,你现在就给康哥打电话,告诉他我在这儿,让他过来。

今天只要康子来了,我刚子立马就走。

以后你别落我手里,要是落我手里,我不光扒你皮,我让你脑袋搬家!”

“那你去找呗。”

加代摆摆手说道。

“不是,霸哥,我就是提前打个招呼说一声,人家陈陂能去找关系吗?

他又不傻,脑袋又不笨,咋可能去找啊?

要是找了,那不就是彻底把你给得罪了吗?”

加代赶忙解释。

刚子一拍胸脯,大声说道:“你让他去找,随便他怎么找!”

“不是,他肯定不会去找的。

陂哥,你认识那么多厉害的人,你再托托人,去说说情呗?”

加代又看向陈陂。

“谈什么情面啊?我真是没辙了。代,我对霸哥那是打心眼儿里服。你就别绕着弯子提醒我了,我又不是听不懂。我肯定不会再去找别人了,我……我也不认识其他啥人了。说实在的,我认识的最厉害的人就是霸哥。霸哥,我是真服气了。”陈陂一脸无奈地往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一靠,摊了摊手。

霸哥转头看向老三,开口道:“老三,你跟陈陂好好合计合计,会长谁来当,股份咋分。你们自己商量,我就不掺和了。省得你以后他妈在我背后嘀咕,打小报告。”

陈陂连忙转向加代:“代哥,会长你来当吧,我退位让贤。到时候你给我个副会长或者顾问当当也行。实在不行,我就彻底离开商会。代哥,这事儿你说了算!”

加代面露难色:“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,我哪会当会长啊?这样,你过来。”

陈陂往前挪了两步,喊了声“代哥”。加代伸手一把搂住陈陂的肩膀,往旁边带了半步:“陂哥,还是那句话,咱们往日没啥仇,今天也没啥怨,我也不想得罪你。当然了,你要是心里不平衡,我也能理解。我跟你说实话,就算你真把康哥找来,你也收拾不了我。听明白没?我今晚来找你的时候,就跟你说过。我说你就把那三个人一起叫来,我在他们面前都敢揍你。我说这话啥意思,你应该清楚。我的关系肯定比他们仨绑一块儿还要硬。这事儿就这么算了,我放你一马。你自己看着办。我那几个哥们损失可大了,我也不让你赔那么多了,市场你就别掺和了,退出吧。赔偿方面……”

陈陂连忙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
“那就这样。我带霸哥回去。路上我再帮你跟霸哥说说,以后别为难你。”加代抬手拍了拍陈陂的胳膊。

“谢谢代哥。”陈陂感激地应道。

“没事。”加代把陈陂往旁边推了推,扬声喊道:“霸哥,咱们走啊。”

“你俩谈完了?会长这事儿咋说的?”霸哥起身问道。“咱先回去,有啥事儿回去再唠。走呗,哥。”

霸哥站起身,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叮嘱:“会长这事儿可别整忘了哈,记住了没?”

陈陂赶忙点头:“记住了记住了,哪能忘啊。”

“得了,咱撤。”加代和霸哥一块儿上了车。

回去的路上,霸哥脸上带着点忧色:“代弟,你说那家伙会不会去找康哥啊?”

加代一脸不屑:“他敢?”

霸哥皱着眉:“不是,他要是真去找,那我可就惨咯。”

加代拍了拍胸脯:“我早给他打预防针了,话都挑明了,他敢去?”

霸哥还是不放心:“那万一他真去了呢?”

加代反问:“你之前不是还说,他要是敢去你就收拾他吗?”

霸哥哭丧着脸:“代弟啊,我也不敢呐。那可是康哥呀!别说我了,我哥都不敢跟他对着干。人家比咱们兄弟俩高一级呢。你没听过一级压死人这话嘛?”

加代摆了摆手,底气十足:“他肯定不会去的。霸哥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。”

霸哥又问:“我今天那话说的还中不?”

加代竖起大拇指:“中,没毛病。”

霸哥提议:“那咱回去一起吃个饭呗。”加代听了,一打方向盘,车子就往霸哥家的方向开去。

这边,办公室里的陈陂坐在椅子上,手指敲着桌面左思右想,最后拿起桌上的电话:“喂,财务不?给我弄四张存折,每张存一千万。明天中午给我送到办公室来。”

霸哥把事情结果告诉杰哥后,杰哥立马给陈陂打了个电话。陈陂一接起,赶紧打招呼:“哎哎,杰哥。”

杰哥在电话里问:“事儿搞定没?我这会儿不在家,让我弟去办的。办得顺不顺?”

“杰哥,这事儿办得挺顺的。”

“哦,顺就好。没人给你使绊子吧?”

“没有没有,大家都挺关照我的,杰哥,没人找我麻烦。”

“那就好。我待会儿要去康哥家坐坐。你要不要我帮你跟康哥提提这事儿,让他给你拿拿主意?”

“杰哥,这……合适吗?”

“有啥不合适的?行,那我后半夜到康哥家吃饭时,跟他详细说说。先这样,我这边正忙着呢。晚点咱们再聊。”说完,杰哥挂了电话。

从电话里能听出来,陈陂那小子还没死心。杰哥直接拨了个电话给阿sir公司的李哥:“李哥,你去天河把陈陂那小子给我抓起来,关他一个月。你查查他,看看他到底啥底细。他要服软了,知道错了,你跟我说一声。要是还嘴硬,就给他点颜色看看。”

“他那一屁股烂事儿,我这就去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二十分钟后,李哥带着人就到了陈陂的办公室。陈陂抬头一看,忙喊:“李哥!”

李哥一挥手:“带走!”

“不是,我……”陈陂刚想辩解,李哥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,直接让人把他架走了。

带到审讯室,李哥往桌子后面一坐,看着陈陂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都干了些啥。这些年你搞商会,搞垄断,就这一条,就够你喝一壶的了。等着吧!”

“不是,李哥,我认识好多人呢。”

“你认识谁呀?”

“我认识杰哥。”

“你认识杰哥?”

“对,我认识。”

“那你跟杰哥关系好吗?”

“好啊,我跟霸哥(这里陈陂可能口误,想表达的还是杰哥或其他人,但为保持原意,暂不修改)今晚还聊天了呢。”

“聊你个头!我看你就是个猪脑子!”……

陈陂在里面待了一个月,受了不少罪,瘦了几十斤。快两个月的时候,李哥跟杰哥说,陈陂是真服软了。

陈陂给杰哥打了个电话:“杰哥。”

“说。你咋回事儿?出啥问题了?”

“杰哥呀,我也不知道我出啥问题了。”杰哥在电话那头像是拍着对方肩膀似的,语气带着点狠劲儿:“听着啊,跟了我就得老实点,别整那些幺蛾子!要是敢无法无天,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,懂吗?”

“懂了懂了!杰哥,我现在彻底明白了!”

杰哥眯着眼问:“这进去都俩月了,感觉咋样?”

“脱胎换骨!杰哥,往后您瞧我咋做人!”

“臭小子,遭罪了吧?让刚子接你去,晚上给你接风!”

当晚包厢里,陈陂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。杰哥挑了挑眉:“搞什么?起来!”

“杰哥,我就跪着吃!这辈子谁都不服,就服您!以后您让我干啥我干啥!”

杰哥乐了:“至于吗?就帮你个小忙,赶紧起来!”

“不!我把电话都删了,以后就认您这一个哥!”

杰哥蹲下身子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行,那就跪到天亮再回家。饿了喝水,累了吃饭,但得记着谁让你吃的这口饭。我走了。”说完转身离开。

陈陂真的跪了一整夜。第二天,他把四千万给了加代,加代又送到了杰哥家。杰哥摆了摆手:“代弟,这钱你拿回去,分给你那帮兄弟。”

“哥,您留着!”

“别争了……”

“哥,必须收下!”

杰哥佯装无奈:“哎哟,那我可就收了?”

“您收着!”

三天后,杰哥接到了勇哥的电话。“你小子是不是黑了加代四千万啊?”

“哥,哪儿能啊,我……真没这事儿。”

勇哥直接打断:“得了,别解释了,退给他。”

“行,哥,我这就给北京那头打电话退回去。正巧我也想你了,去你家蹭顿饭呗。”

“行,来吧。”勇哥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
加代在一旁笑道:“哥,这搞得我像打小报告似的。”

勇哥满不在乎:“怕啥?我还治不了他?半夜我给他发个‘来’字,他敢不来?”

“哥,那还说啥。”

勇哥又说道:“代弟,小杰子这人可不简单,一般人搞不定。我这么做,就是让他知道,咱俩关系最铁,我向着你。”

当天,杰哥就带着四千万去了勇哥家,当着勇哥的面儿把钱退给了加代。加代不想收,勇哥发话了:“你杰哥给你的,拿着!以后对他好点儿就行了。”

加代这才把钱收下了。

陈陂在商会里的地位一落千丈,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嚣张跋扈了。他开始琢磨自己的所作所为,意识到自己之前太过狂妄自大,才落得如今的下场。他决定要重新做人,真心实意地跟着杰哥,不再耍任何心机。

在之后的日子里,陈陂变得低调起来,对商会里的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。他对加代也充满了感激之情,毕竟加代最后还是帮他解了围。他时不时地会给加代送些礼物,或者请加代吃个饭,表达自己的谢意。

而霸哥经过这件事后,在商会里更加肆无忌惮了。他知道有杰哥撑腰,没人敢动他。他开始变本加厉地搜刮商户们的利益,谁要是不听话,就会遭到他的毒打和威胁。商户们敢怒不敢言,只能忍气吞声地忍受着霸哥的剥削。

杰哥虽然表面上对陈陂很好,但其实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。他利用陈陂的事情杀鸡儆猴,让商会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厉害。同时,他也借机巩固了自己和加代的关系,让勇哥也看到了他的诚意。

勇哥看着杰哥的表现,心中暗自满意。他知道杰哥是个聪明人,懂得如何在复杂的局势中生存。他相信只要自己和杰哥、加代三人联手,就能在这一片区域里称王称霸,没有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。

然而,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,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。这个人是陈陂之前认识的一个大老板,一直隐居幕后,从不参与商会的纷争。他听说了陈陂的遭遇后,觉得这是一个机会,可以借此进入商会,分一杯羹。于是,他找到陈陂,表示愿意帮助他东山再起。陈陂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答应了。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,如果错过了,他将永远被踩在脚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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